散文《尘封的记忆》


邱跃辉



       今晨睁开朦胧睡眼,迫不及待拿来手机,诗情太平洋的同题诗文的题目立刻跃入眼帘一一“尘封的记忆”。于是我慢慢地搜索,轻轻地翻开被岁月尘封的记忆。感觉一页一页往事是那么的清晰,那么沉重,把人压得喘不过气;又感觉如羽毛样的轻薄,捧在手心一吹仿佛蒲公英随风而逝。往事仿佛潮水一般,一波一波从脑海中涌出浮现眼前。浮出水面有童年的甜美,少女时代如花似玉的倩影,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每当想起记忆犹新。往事并不如烟,无论悲喜它都深深地刻在骨髓里。
        往事是爱与恨相加,高低音组合的弦律。几十年过去了,翻开泛黄的老相册,一桩桩一幕幕浮现眼前。记得刚参加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拿去买了把琵琶琴,高高兴兴地拜师,买音乐书籍。开始虽然不会,乱弹琴也有清脆从指间流入的乐音传入耳畔,工作之余琴声悠悠给我增添了快感。但是,琵琶琴的命运与时代生死与共。一个周日我把心爱的琵琶琴带回家,晚上沏上一杯淡淡的清茶,坐在书房面对窗户,星光洒满玻璃窗,书桌上放一个奶奶送给我的朱砂红的花瓶。据奶奶说,花瓶有一百多或者两百年的岁数。坐在家里的书房,看看书弹弹琴,是一周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父亲是个老革命,对我这个独生女宠爱有加,但有他的原则和底线。那个年代弹琴与说爱相提并论,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应该受到批判。正当我的琴声悠扬,一曲卖花姑娘的乐曲扣人心弦飞到了父亲的耳里时,他走进书房,脸上布满阴云,二话不说,从我手中拿走了琵琶琴。我的琴呀,从父亲的手中跳楼”被他杀”,甩得粉身碎骨。
        记得小姨那年出差我芳龄大概17岁多,她去上海给我买了条半截裙,玉兰底色洒着白黄紫的小碎花裙,穿在我腰围只有一尺七、八寸身上,脚下穿的是一双那个时代最时髦、发亮的黑色塑料凉鞋,配一件稍短贴身方领无袖白色背心衣,当年我身高只有1米56,体重90斤,一张白净显得秀气的瓜子脸还有天生齐肩的卷发,整体给人一种清爽充满青春活力的感观。走在成都春熙路东大街神态倨傲不屑一顾,不敢说倾城却也艳,身上落满了目光。爱美是我从小到大的追求。但是这条裙子只有趁父亲出差到外地,我才敢从箱子里拿出来穿。
        其实,父亲宠爱我有他的观念和生活方式,他给我买的都是同龄人望尘莫及的衣裙穿戴,每次去北京开会都会给我买些好上加好的衣服围巾袜子等穿戴品回家,父亲只是反对我穿得花枝招展惹人眼。到了32岁在奶奶的支持下,用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条古香古色深咖啡和紫色相配抽象形的花连衣裙,兴高采烈迫不及待跑到家附近成都春熙路春南照相馆拍了艺术照,摄影师还给我戴上了面纱,取片时摄影师问我是否同意把我的照片作为相馆的样相挂在相馆的墙上和玻璃厨柜里作为他们的广告,如果我同意他们会给我钱,我当然不同意他们把我的照片拿去给他们相馆打广告。时过境迁,打开尘封的坛坛罐罐,如酝造的陈年老酒,如一坛老泡菜,如一罐蜜糖,如隆冬冻在冰窖里的酸果。陈年旧事它蕴含着:酸,甜,香,辣,苦五味俱全的人生故事。往事又如秋风瑟瑟在风中纷飞的花瓣雨和落叶,留不住的岁月,往事无论悲喜,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如一片片枫叶随风飘向远方,给人留下了无限感慨的影子……